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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潘金莲香腮偎玉 薛姑子佛口谈经

2年前 历史 8
诗曰:富贵如朝露,交游似聚沙不如竹窗里,对卷自趺跏

静虑同聆偈,清神旋煮茶惟忧晓鸡唱,尘里事如麻

话说西门庆搂抱潘金莲,一觉睡到天明妇人见他那话还直竖一条棍相似,便道: 达达,你饶了我罢,我来不得了待我替你咂咂罢

西门庆道: 怪小淫妇儿,你若咂的过了,是你造化

这妇人真个蹲向他腰间,按着他一只腿,用口替他吮弄那话吮够一个时分,精还不过,这西门庆用手按着粉项,往来只顾没棱露脑摇撼,那话在口里吞吐不绝抽拽的妇人口边白沫横流,残脂在茎妇人一面问西门庆: 二十八日应二家请俺每,去不去?

西门庆道: 怎的不去!

妇人道: 我有桩事儿央你,依不依?

西门庆道: 怪小淫妇儿,你有甚事,说不是

妇人道: 你把李大姐那皮袄拿出来与我穿了罢明日吃了酒回来,他们都穿着皮袄,只奴没件儿穿

西门庆道: 有王招宣府当的皮袄,你穿就是了

妇人道: 当的我不穿他,你与了李娇儿去把李娇儿那皮袄却与雪娥穿你把李大姐那皮袄与了我,等我[扌寨]上两个大红遍地金鹤袖,衬着白绫袄儿穿,也是与你做老婆一场,没曾与了别人

西门庆道: 贼小淫妇儿,单管爱小便宜儿他那件皮袄值六十两银子哩,你穿在身上是会摇摆!

妇人道: 怪奴才,你与了张三,李四的老婆穿了?左右是你的老婆,替你装门面,没的有这些声儿气儿的好不好我就不依了

西门庆道: 你又求人又做硬儿

妇人道: 怪硶货,我是你房里丫头,在你跟前服软?

一面说着,把那话放在粉脸上只顾偎晃,良久,又吞在口里挑弄蛙口,一回又用舌尖抵其琴弦,搅其龟棱,然后将朱唇裹着,只顾动动的西门庆灵犀灌顶,满腔春意透脑,良久精来,呼: 小淫妇儿,好生裹紧着,我待过也!

言未绝,其精邈了妇人一口妇人口口接着,都咽了正是:自有内事迎郎意,殷勤爱把紫箫吹

当日是安郎中摆酒,西门庆起来梳头净面出门妇人还睡在被里,便说道: 你趁闲寻寻儿出来罢等住回,你又不得闲了

这西门庆于是走到李瓶儿房中,奶子,丫头又早起来顿下茶水供养西门庆见如意儿薄施脂粉,长画蛾眉,笑嘻嘻递了茶,在旁边说话儿西门庆一面使迎春往后边讨床房里钥匙去,如意儿便问: 爹讨来做甚么?

西门庆道: 我要寻皮袄与你五娘穿

如意道: 是娘的那貂鼠皮袄?

西门庆道: 就是他要穿穿,拿与他罢

迎春去了,就把老婆搂在怀里,摸他奶头,说道: 我儿,你虽然生了孩子,奶头儿到还恁紧

就两个脸对脸儿亲嘴咂舌头做一处如意儿道: 我见爹常在五娘身边,没见爹往别的房里去他老人家别的罢了,只是心多容不的人前日爹不在,为个棒槌,好不和我大嚷了一场多亏韩嫂儿和三娘来劝开了落后爹来家,也没敢和爹说不知甚么多嘴的人对他说,说爹要了我他也告爹来不曾?

西门庆道: 他也告我来,你到明日替他陪个礼儿便了他是恁行货子,受不的人个甜枣儿就喜欢的嘴头子虽利害,到也没什么心

如意儿道: 前日我和他嚷了,第二日爹到家,就和我说好活说爹在他身边偏多,‘就是别的娘都让我几分,你凡事只有个不瞒我,我放着河水不洗船?’ 西门庆道: 既是如此,大家取和些

又许下老婆: 你每晚夕等我来这房里睡

如意道: 爹真个来?休哄俺每!

西门庆道: 谁哄你来!

正说着,只见迎春取钥匙来西门庆教开了床房门,又开橱柜,拿出那皮祆来抖了抖,还用包袱包了,教迎春拿到那边房里去如意儿就悄悄向西门庆说: 我没件好裙袄儿,爹趁着手儿再寻件儿与了我罢有娘小衣裳儿,再与我一件儿

西门庆连忙又寻出一套翠盖缎子袄儿,黄绵绸裙子,又是一件蓝潞绸绵裤儿,又是一双妆花膝裤腿儿,与了他老婆磕头谢了西门庆锁上门,就使他送皮袄与金莲房里来

金莲才起来,在床上裹脚,只见春梅说: 如意儿送皮袄来了

妇人便知其意,说道: 你教他进来

问道: 爹使你来?

如意道: 是爹教我送来与娘穿

金莲道: 也与了你些什么儿没有?

如意道: 爹赏了我两件绸绢衣裳年下穿叫我来与娘磕头

于是向前磕了四个头妇人道: 姐姐每这般却不好?你主子既爱你,常言:船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那好做恶人?你只不犯着我,我管你怎的?我这里还多着个影儿哩!

如意儿道: 俺娘已是没了,虽是后边大娘承揽,娘在前边还是主儿,早晚望娘抬举小媳妇敢欺心!那里是叶落归根之处?

妇人道: 你这衣服少不得还对你大娘说声

如意道: 小的前者也问大娘讨来,大娘说:‘等爹开时,拿两件与你’ 妇人道: 既说知罢了

这如意就出来,还到那边房里,西门庆已往前厅去了如意便问迎春: 你头里取钥匙去,大娘怎的说?

迎春说: 大娘问:‘你爹要钥匙做什么?’我也没说拿皮袄与五娘,只说我不知道大娘没言语

却说西门庆走到厅上看设席,海盐子弟张美,徐顺,苟子孝都挑戏箱到了,李铭等四名小优儿又早来伺候,都磕头见了西门庆吩咐打发饭与众人吃,吩咐李铭三个在前边唱,左顺后边答应堂客那日韩道国娘子王六儿没来,打发申二姐买了两盒礼物,坐轿子,他家进财儿跟着,也来与玉楼做生日王经送到后边,打发轿子出去了不一时,门外韩大姨,孟大妗子都到了,又是傅伙计,甘伙计娘子,崔本媳妇儿段大姐并贲四娘子西门庆正在厅上,看见夹道内玳安领着一个五短身子,穿绿缎袄儿,红裙子,不搽胭粉,两个密缝眼儿,一似郑爱香模样,便问是谁玳安道:是贲四嫂

西门庆就没言语往后见了月娘月娘摆茶,西门庆进来吃粥,递与月娘钥匙月娘道: 你开门做什么?

西门庆道: 潘六儿他说,明日往应二哥家吃酒没皮袄,要李大姐那皮袄穿

被月娘瞅了一眼,说道: 你自家把不住自家嘴头了他死了,嗔人分散他房里丫头,象你这等,就没的话儿说了他见放皮袄不穿,巴巴儿只要这皮袄穿──早时他死了,他不死,你只好看一眼儿罢了

几句说的西门庆闭口无言忽报刘学官来还银子,西门庆出去陪坐,在厅上说话只见玳安拿进帖儿说: 王招宣府送礼来了

西门庆问: 是什么礼?

玳安道: 是贺礼:一匹尺头,一坛南酒,四样下饭

西门庆即叫王经拿眷生回帖儿谢了,赏了来人五钱银子,打发去了

只见李桂姐门首下轿,保儿挑四盒礼物慌的玳安替他抱毡包,说道: 桂姨,打夹道内进去罢,厅上有刘学官坐着哩

那桂姐即向夹道内进去,来安儿把盒子挑进月娘房里月娘道: 爹看见不曾?

玳安道: 爹陪着客,还不见哩

月娘便说道: 且连盒放在明间内着

一回客去了,西门庆进来吃饭,月娘道: 李桂姐送礼在这里

西门庆道: 我不知道

月娘令小玉揭开盒儿,见一盒果馅寿糕,一盒玫瑰糖糕,两只烧鸭,一副豕蹄只见桂姐从房内出来,满头珠翠,穿着大红对衿袄儿,蓝缎裙子,望着西门庆磕了四个头西门庆道: 罢了,又买这礼来做什么?

月娘道: 刚才桂姐对我说,怕你恼他不干他事,说起来都是他妈的不是:那日桂姐害头疼来,只见这王三官领着一行人,往秦玉芝儿家去,打门首过,进来吃茶,就被人惊散了桂姐也没出来见他

西门庆道: 那一遭儿没出来见他,这一遭儿又没出来见他,自家也说不过论起来,我也难管你这丽春院拿烧饼砌着门不成?到处银钱儿都是一样,我也不恼

那桂姐跪在地下只顾不起来,说道: 爹恼的是我若和他沾沾身子,就烂化了,一个毛孔儿里生一个天疱疮都是俺妈,空老了一片皮,干的营生没个主意好的也招惹,歹的也招惹,平白叫爹惹恼

月娘道: 你既来说开就是了,又恼怎的?

西门庆道: 你起来,我不恼你便了

那桂姐故作娇态,说道: 爹笑一笑儿我才起来你不笑,我就跪一年也不起来

潘金莲在旁插口道: 桂姐你起来,只顾跪着他,求告他黄米头儿,叫他张致!如今在这里你便跪着他,明日到你家他却跪着你,──你那时却别要理他

把西门庆,月娘都笑了,桂姐才起来了只见玳安慌慌张张来报: 宋老爹,安老爹来了

西门庆便拿衣服穿了,出去迎接桂姐向月娘说道: 耶嚛嚛,从今后我也不要爹了,只与娘做女儿罢

月娘道: 你的虚头愿心,说过道过罢了前日两遭往里头去,没在那里?

桂姐道: 天么,天么,可是杀人!爹何曾往我家里?若是到我家里,见爹一面,沾沾身子儿,就促死了!娘你错打听了,敢不是我那里,是往郑月儿家走了两遭,请了他家小粉头子了我这篇是非,就是他气不愤架的不然,爹如何恼我?

金莲道: 各人衣饭,他平白怎么架你是非?

桂姐道: 五娘,你不知,俺们里边人,一个气不愤一个,好不生分!

月娘接过来道: 你每里边与外边差甚么?也是一般,一个不愤一个那一个有些时道儿,就要[足丽]下去

月娘摆茶与他吃,不在话下

却说西门庆迎接宋御史,安郎中,到厅上叙礼每人一匹缎子,一部书,奉贺西门庆见了桌席齐整,甚是称谢不尽一面分宾主坐下,吃了茶,宋御史道: 学生有一事奉渎四泉:今有巡抚侯石泉老先生,新升太常卿,学生同两司作东,三十日敢借尊府置杯酒奉饯,初二日就起行上京去了未审四泉允否?

西门庆道: 老先生吩咐,敢不从命!但未知多少桌席?

宋御史道: 学生有分资在此

即唤书吏取出布,按两司连他共十二两分资来,要一张大插桌,六张散桌,叫一起戏子西门庆答应收了,就请去卷棚坐的不一时,钱主事也到了三员官会在一处下棋宋御史见西门庆堂庑宽广,院字幽深,书画文物极一时之盛又见屏风前安着一座八仙捧寿的流金鼎,约数尺高,甚是做得奇巧炉内焚着沉檀香,烟从龟鹤鹿口中吐出只顾近前观看,夸奖不已问西门庆: 这副炉鼎造得好!

因向二官说: 我学生写书与淮安刘年兄那里,央他替我捎带一副来,送蔡老先,还不见到四泉不知是那里得来的?

西门庆道: 也是淮上一个人送学生的

说毕下棋西门庆吩咐下边,看了两个桌盒细巧菜蔬果馅点心上来,一面叫生旦在上唱南曲宋御史道: 客尚未到,主人先吃得面红,说不通

安郎中道: 天寒,饮一杯无碍

宋御史又差人去邀,差人禀道: 邀了,在砖厂黄老爹那里下棋,便来也

一面下棋饮酒,安郎中唤戏子: 你们唱个《宜春令》奉酒

于是生旦合声唱一套 第一来为压惊 唱未毕,忽吏进报: 蔡老爹和黄老爹来了

宋御史忙令收了桌席,各整衣冠出来迎接蔡九知府穿素服金带,先令人投一 侍生蔡修 拜帖与西门庆进厅上,安郎中道: 此是主人西门大人,见在本处作千兵,也是京中老先生门下

那蔡知府又是作揖称道: 久仰,久仰

西门庆道: 容当奉拜

叙礼毕,各宽衣服坐下左右上了茶,各人扳话良久,就上坐蔡九知府居上,主位四坐厨役割道汤饭,戏子呈递手本,蔡九知府拣了《双忠记》演了两折酒过数巡,小优儿席前唱一套《新水令》 玉鞭骄马出皇都 蔡知府笑道: 松原直得多少,可谓‘御史青骢马’,三公乃‘刘郎旧萦髯’

安郎中道: 今日更不道‘江州司马青衫湿’

言罢,众人都笑了西门庆又令春鸿唱了一套 金门献罢平胡表 把宋御史喜欢的要不的,因向西门庆道: 此子可爱

西门庆道: 此是小价,原是扬州人

宋御史携着他手儿,教他递酒,赏了他三钱银子,磕头谢了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坐间移一杯未尽笙歌送,阶下申牌又报时

不觉日色沉西,蔡九知府见天色晚了,即令左右穿衣告辞众位款留不住,俱送出大门而去随即差了两名吏典,把桌席羊酒尺头抬送到新河口去讫宋御史亦作辞西门庆,因说道: 今日且不谢,后日还要取扰

各上轿而去

西门庆送了回来,打发戏子,吩咐: 后日还是你们来,再唱一日叫几个会唱的来,宋老爹请巡抚侯爷哩

戏子道: 小的知道了

西门庆令攒上酒桌,使玳安: 去请温师父来坐坐

再叫来安儿: 去请应二爹去

不一时,次第而至,各行礼坐下三个小优儿在旁弹唱,把酒来斟西门庆问伯爵: 你娘们明日都去,你叫唱的是杂耍的?

伯爵道: 哥到说得好,小人家那里抬放?将就叫两个唱女儿唱罢了明日早些请众位嫂子下降

这里前厅吃酒不题

后边,孟大姨与盂三妗子先起身去了落后杨姑娘也要去,月娘道: 姑奶奶你再住一日儿不是,薛师父使他徒弟取了卷来,咱晚夕叫他宣卷咱们听

杨姑娘道: 老身实和姐姐说,要不是我也住,明日俺第二个侄儿定亲事,使孩子来请我,我要瞧瞧去

于是作辞而去众人吃到掌灯以后,三位伙计娘子也都作辞去了,止留下段大姐没去,潘姥姥也往金莲房内去了只有大吟子,李桂姐,申二姐和三个姑子,郁大姐和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在月娘房内坐的忽听前边散了,小厮收下家伙来这金莲忙抽身就往前走,到前边悄悄立在角门首只见西门庆扶着来安儿,打着灯,趔趄着脚儿就要往李瓶儿那边走,看见金莲在门首立着,拉了手进入房来那来安儿便往上房交钟箸

月娘只说西门庆进来,把申二姐,李桂姐,郁大姐都打发往李娇儿房内去了问来安道: 你爹来没有?

来安道: 爹在五娘房里,不耐烦了

月娘听了,心内就有些恼,因向玉楼道: 你看恁没来头的行货子,我说他今日进来往你房里去,如何三不知又摸到他屋里去了?这两日又浪风发起来,只在他前边缠

玉楼道: 姐姐,随他缠去!这等说,恰似咱每争他的一般可是大师父说的笑话儿,左右这六房里,由他串到他爹心中所欲,你我管的他!

月娘道: 干净他有了话!刚才听见前头散了,就慌的奔命往前走了

因问小玉: 灶上没人,与我把仪门拴上后边请三位师父来,咱每且听他宣一回卷着

又把李桂姐,申二姐,段大姐,郁大姐都请了来月娘向大妗子道: 我头里旋叫他使小沙弥请了《黄氏女卷》来宣,今日可可儿杨姑娘又去了

吩咐玉箫顿下好茶玉楼对李娇儿说: 咱两家轮替管茶,休要只顾累大姐姐

于是各房里吩咐预备茶去

不一时,放下炕桌儿,三个姑子来到,盘膝坐在炕上众人俱各坐了,听他宣卷月娘洗手炷了香,这薛姑子展开《黄氏女卷》高声演说道:盖闻法初不灭,故归空道本无生,每因生而不用由法身以垂八相,由八相以显法身朗朗惠灯,通开世户;明明佛镜,照破昏衢百年景赖刹那间,四大幻身如泡影每日尘劳碌碌,终朝业试忙忙岂知一性圆明,徒逞六根贪欲功名盖世,无非大梦一场;富贵惊人,难免无常二字风火散时无老少,溪山磨尽几英雄!

演说了一回,又宣念偈子,又唱几个劝善的佛曲儿,方才宣黄氏女怎的出身,怎的看经好善,又怎的死去转世为男子,又怎的男女五人一时升天

慢慢宣完,已有二更天气先是李娇儿房内元宵儿拿了一道茶来,众人吃了落后孟玉楼房中兰香,又拿了几样精制果菜,一大壶酒来,又是一大壶茶来,与大妗子,段大姐,桂姐众人吃月娘又教玉箫拿出四盒儿茶食饼糖之类,与三位师父点茶李桂姐道: 三个师父宣了这一回卷,也该我唱个曲儿孝顺

月娘道: 桂姐,又起动你唱?

郁大姐道: 等我先唱

月娘道: 也罢,郁大姐先唱

申二姐道: 等姐姐唱了,我也唱个儿与娘们听

桂姐不肯,道: 还是我先唱

因问月娘要听什么,月娘道: 你唱个‘更深静悄’罢

当下桂姐送众人酒,取过琵琶来,轻舒玉笋,款跨鲛绡,唱了一套桂姐唱毕,郁大姐才要接琵琶,早被申二姐要过去了,挂在胳膊上,先说道: 我唱个《十二月儿挂真儿》与大妗子和娘每听罢

于是唱道: 正月十五闹元宵,满把焚香天地烧……

那时大妗子害夜深困的慌,也没等的申二姐唱完,吃了茶就先往月娘房内睡去了须臾唱完,桂姐便归李娇儿房内,段大姐便往孟玉楼房内,三位师父便往孙雪娥房里,郁大姐,申二姐就与玉箫,小玉在那边炕屋里睡月娘同大妗子在上房内睡,俱不在话下看官听说:古妇人怀孕,不侧坐,不偃卧,不听淫声,不视邪色,常玩诗书金玉,故生子女端正聪慧,此胎教之法也今月娘怀孕,不宜令僧尼宣卷,听其死生轮回之说后来感得一尊古佛出世,投胎夺舍,幻化而去,不得承受家缘盖可惜哉!正是:前程黑暗路途险,十二时中自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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